【糖鸡】签约（上）
托福私教其*学生旻
OOC是我的朴智旻永远属于闵玧其
喵式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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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十四题总是做不对。不过这也正常，大部分考生十四题都很容易出错。”
“听力是个大问题啊。”
眼前的男人手指白皙颀长，不经心地划过朴智旻刚递过去的情况调查表。眼型是狭长的，低下头的时候能看到柔软细长的睫毛。握咖啡杯的时候的指节太过分明以至于能看到每根手指上的血管。牛仔外套袖子被卷了起来，反倒衬得手腕白细，手背和小臂都有分明凸起的青筋。
这太危险了，朴智旻想，对第一次见面的老师动心可不太好。
“名字是…朴智旻？”
“对。”
“目标是九十分以上对吧。”
“嗯。”
“考过五次托福？”
“对。”
闵玧其工作的教育机构开在一家商场的地下一层，上楼有一家家星巴克。他们坐在外面的凉伞下面，招惹一群路过的女高中生转头。朴智旻努力让当下的自己显得不那么窘迫——可他的托福过去史实在是不太光辉，以至于他的系主任导师到现在都还拿他给学弟学妹做反面教材。
不过闵玧其好像对这些没有很在意。
“合约过几天我会让南俊送过去的。试讲课过几天在楼下，你也可以听完再签。”
“好的。”
“那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我等下还有课先下去了。”
朴智旻站起来，把自己的板凳推了回去。他犹豫了一下，又站起来把闵玧其的板凳也推了进去，甚至走过星巴克前台的时候，还和咖啡师小哥哥打了个招呼。
这太危险了。朴智旻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2.
托福。
那天金泰亨放下公文包的时候客厅里只剩下打翻在地毯上的玻璃杯和纸巾。卧室里的被子耸起了小小的一团，还时不时地动。
“这都第几次了朴智旻，”金泰亨认命地捡起纸巾和杯子放回茶几，“这次又没上8？”
“没…没有…”朴智旻闷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像断了气。
金泰亨叹了口气。“先出来吃饭。”
朴智旻第一次去考托福的时候没用心做什么准备，觉得凭借自己高中在国际夏令营上差点和十个北美地区貌美腿长的小姐姐交换联系方式的英语水平上百肯定没差。成绩出来朴智旻彻底傻了眼。朴智旻手里四个offer，对英语水平要求最低的新加坡也要一个8开头的托福成绩，而朴智旻只有69。后来的四次考试，最好的成绩也只有75。给出offer的有些教授渐渐失去了耐心——“朴智旻同学如果实在考不出一个满意的托福成绩的话，可能我们课题组还是不汇考虑招收的。”
“要我说，你这样耗着还不如找个私教，”金泰亨被可乐撑出了个嗝，“你这样考下去怕是考试费都够一个签约班了。南俊哥有一个大学同学是做托福一对一签约提分的，我让他帮你问问？”
“啊？嗯。问问吧。总不能老这样耗下去。”
对方很快给了答复，说是周末到哪个地铁站见面，之后带他看看机构的硬件设施，顺带聊聊以后的计划。
“闵…老师？”
“嗯。叫哥就行了，再怎么说你也算南俊半个弟弟。”
闵玧其见到朴智旻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天知道金泰亨工作的高新园地方算得上是城的另一个大半，朴智旻一早起来吃早饭赶地铁，路上花了有两个多小时。
“啊哥真的不用特意来接我的，我自己顺着百度地图找过去就好了。”
“南俊说你打小路痴，商场构造又复杂，我不太放心就来了。”
“啊…那真的麻烦哥了。”
闵玧其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张开双臂。
“欢迎您来到闵玧其的托福一对一私教补习班，从今天开始，为了客户您的安全，小的我怕是命都得舍。”
“欸？”
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老师，这种开场白未免太过玩笑气，朴智旻被逗得微微一愣。
“你以后就会知道我为啥这么说了。”
3.
“口语的第一题和第二题都是一些常见的问题，可以提前准备一些例题和答案。”闵玧其熟练地拿过白纸，提笔写了一道题。
Talk about a person who had a great impacton you. Describe how the person influenced you and why.
“这题就不按照15秒45秒的模式来了，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写一个答案然后背下来，等下说给我听。”
要说一对一私教最大的优点——两个人共处一个独立小空间，发音动作呼吸交错。气氛总渐渐变的真挚——太过真挚，容易让人变得小心翼翼。
朴智旻已经犹豫了三分钟没有下笔了。脑袋里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仿佛在绕着他转圈：父母老师同学金泰亨金南俊…他掂量着每个人的分量——每个人都很重要，可真要说起来，重要的都是一些琐琐碎碎的小事，这让他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智旻没有那种，对于自己来说特别特别重要的人么？”
“玧其哥觉得什么是特别特别重要呢，”朴智旻偏了偏脑袋，“我觉得对我来说重要的人有很多很多，可是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们对我重要，就又觉得他们好像没有这么重要了。”
“重要的话，大概是就算很久不能见面也总是会想起来的人？就比如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去找南俊玩，那天在他们家门口有一个小孩子跑得太急了撞到了我的大腿上。可是那个孩子抬起头特别明朗地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我就记住了那个孩子的脸，直到现在也总是会想起来，就好像想起那个笑脸就会忘记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一样。”
“在前面加上对我影响最大的人是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孩子，按照这个结构就可以了。”
“这个是玧其哥编的故事么？”
“不是哦，是真的事情。”
“那那个孩子是泰亨么？”
闵玧其显然没想到朴智旻会这样问。他暂时地愣了一下，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
“不是。是当时去找泰亨玩的智旻。”
这对于朴智旻来说绝对是一个重磅炸弹——自己以为只见了四面正在给自己上第三节面对面托福课的私教，居然说自己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朴智旻努力消化这一道口语题带来的巨大信息量。小时候他和金泰亨就很受欢迎——各种意义上的，受到各种年龄层的欢迎。不过只见过一次就把自己当做最重要的人的人闵玧其怕是第一个。
“所以你以前就认识我？”
“大概可以说是？”
闵玧其对于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心表达出来还有一点懊悔；他也很想试探，可他总是怕吓到朴智旻。
“不过我绝对不是恋童癖或者是之类的奇怪的怪叔叔…额…我记得我们上高一那会你们小学六年级？其实也不算小孩子了，只是你好像骨架长得比同龄人小一点。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总之智旻千万不要觉得我很可怕就好…”
一整节课朴智旻都没说什么话。这样似乎有点不好，朴智旻想，可他又隐约地觉得有点喜欢。
这可太危险了点。朴智旻背起书包的时候，脑子里都还在想这句话。
4.
“怎么可能不害怕啊，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跟踪狂或者恋童癖”金泰亨撇嘴，撕开了第二包泡面的包装纸，“南俊哥上高中的时候咱俩大概…小学刚毕业？他说是南俊哥高一的时候对么。”
“嗯。”朴智旻漫不经心地盯着锅里的水，“应该不会是恋童癖之类的吧…玧其哥看起来不像那类人来着。再说了那会都上初中了。金泰亨我记得你初恋好像是…小学四年级？”
“那哪算初恋啊朴智旻！不行不行我一定得给南俊哥打个电话。”金泰亨把拆开的泡面往锅里一丢，顺势拿起手机，“这哥啥时候变得这么不靠谱了，哪有这么坑亲弟弟的亲兄弟的。哎怎么挂我电话啊…”
电话那头金南俊和闵玧其坐在街边的烧烤摊。
“完了完了金泰亨电话…”
“挂了。”
“啥啊我不敢啊这事金泰亨要捅给我爸妈我怕是要跟你绝交…你要知道朴智旻才是我们家亲儿子我和金泰亨怕都是捡的我今天要挂了可…”
闵玧其耳朵被金南俊磨得发痒，他一把抢过金南俊手机按了挂断：“啰嗦。”
“哥…”金南俊一副明天开始我将流浪街头的表情看着金南俊，“那到时候我要去你们家睡你不许赶我走。”
“前提是你别把我门把掰断了。”
“不过哥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闵玧其认命地把啤酒罐往桌子上一磕，“我能怎么办不还是得看朴智旻想怎样么。”
“那你又怎么知道朴智旻想怎样？”
“下节课。”闵玧其从啤酒罐里抬起头。“下节课朴智旻不去的话我还可以等下下节课。”
“那下下节课也不去呢？”
闵玧其肉眼可见地犹豫了一下。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不然他也不会和金南俊这个样子面对面坐在路边摊喝酒。可他总觉得不甘心，自己都还没有努力过，结果怎么样谁知道呢。
“我会让他下下下节课来的。”
闵玧其拍拍屁股起身拿钱包，示意旁边站着的老板结账。
“下下节课不行就下下下节，我闵玧其总是要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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